近日，金融学院朱铭来教授与博士生何敏等合作的研究成果“空间集聚视角下长期护理保险的供方效应——来自养老产业的经验证据”在《管理世界》2025年第6期发表。

摘要

我国于2016年正式启动长期护理保险制度试点，并于2020年扩大试点范围。实施长期护理保险制度是促进养老产业发展的关键一步。长期护理保险通过提高消费者支付能力来增加护理需求，促使相关护理机构获得稳定的成本费用补偿，减少经营风险和不确定性。这种支付刚性为养老照护服务、老年医疗卫生、老年康复器械、养老地产等核心和支柱产业带来发展机遇，并有效衔接老年用品制造与租赁等上下游产业，从而引导吸引更多潜在投资方进入养老服务市场。

本文的主要贡献在于：第一，将长期护理保险与养老产业整体联系，并提供全国层面的经验证据。第二，采用因果推断方法，识别并厘清了长期护理保险影响养老产业空间集聚的政策净效应及其作用机制，丰富了社会保险供方效应的相关文献。第三，进一步探讨了不同试点方案下长期护理保险对养老产业空间集聚的影响差异，为优化长期护理保险制度设计提供参考。

本文综合运用微观企业和城市统计年鉴等数据，从养老产业空间集聚视角切入，探究了长期护理保险的供方效应。在基准回归部分，采用多时点DID模型，检验了长期护理保险对养老产业空间集聚的影响。在机制分析部分，分别从需求规模效应、劳动力池效应和知识溢出效应三个维度，探讨了其中的作用机制。在异质性检验部分，基于参保范围、保障范围、服务补偿类型和待遇给付方式的试点方案差异性，评估了不同试点方案下长期护理保险对养老产业空间集聚的影响。

基准回归结果显示，长期护理保险显著促进养老产业空间集聚，而且该制度对养老照护服务的空间集聚影响最为明显。作用机制检验结果表明，需求规模效应与知识溢出效应是其中的作用机制。异质性分析结果显示，长期护理保险的供方效应在那些保障范围更广、采取多元服务补偿类型以及实行灵活待遇给付方式的城市中更为突出。

基于上述研究结论，本文提出以下建议：第一，应逐步扩大长期护理保险的保障范围，鼓励采用多元化的服务补偿模式和灵活的待遇给付方式，并在费用补偿方案上向居家护理服务适当倾斜。第二，应结合人口发展趋势和空间格局，因地制宜实施差异化养老支持政策。第三，面对人口老龄化加剧及地区间人口流动的现实，应加快建设适应新时代养老需求的专业人才队伍。第四，应将养老照护服务作为养老产业发展的突破口，通过完善配套政策，进一步延伸养老产业链。